来日山水喜乐重逢

——在2019年毕业典礼上的讲话

重庆电子工程职业学院校长 聂强教授/博导

(2019年6月28日)

亲爱的同学们、老师们、家长代表们：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举行毕业典礼。在此，我代表学校向2019届全体毕业生表示热烈的祝贺！向哺育你们成人的家长、培育你们成才的老师表示衷心的感谢！

三年前，我给大家上了入学第一课，当时的想法是不给予年轻人虚假的狂欢，让大家对过去、现在和未来有清晰的认知。三年后，我想给大家上好毕业前的最后一课，让大家带上我的叮嘱远行。

按照惯例，我们会在毕业的时候送出祝福，祝福大家有一个远大前程，就像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同名小说里提到的，“人生的长链，不论是金铸的，还是铁打的，不论是荆棘编成的，还是花朵串起来的，都是自己在特别的某一天动手去制作了第一环，否则你也就根本不会过上这样的一生” 。今天以后，你们将离开学校，使出洪荒之力，风雨兼程，亲手制作好自己人生中关键的每一环，希望大家在未来的道路上，都能够成为各行各业中最靓的仔。

在西方以职业训练为目的的教育中，最有名的是古希腊的智者学派，这是欧洲大陆的第一批“职业教师”，也是职业教育的开端。几千年过去了，以激荡或者平缓的方式，职业教育一直伴随着社会同步发展。1973年，哈佛教授贝尔在《后工业社会》一书中，提出了前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后工业社会的划分。比较之前的社会形态，后工业社会中成长起来的你们，机会多了、潮流更迭的速度加快了，成为锦鲤幸运儿的概率加大了，你们享受着知识社会带来的便利方式，但清醒地来看，也面临中美贸易战、结构性失业和摩擦性失业的困惑，甚至面临网络上00后关于“90后已秃了凉了成佛了”这样相当扎心的调侃。世界正在以几何递增的光速发生着复杂多样的改变。

在过去的时代，英国作家培根说，活字印刷术、火药、指南针这三种东西，改变了世界面貌。第一种在文学上，第二种在战争上，第三种在航海上，由此引起了无数的变化。而在我们生活的现代，互联网真实的改变着我们，例如，我相信今天在座多数同学的手机上，一定都装有某宝、某东的APP，大数据、云计算等开始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和思考范式。

今天，我们从麦克卢汉的地球村进入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期，世界史无前例的紧密的捆绑在一起。在这样密切关联的新世界中，职业教育面对机遇也面对困局，面对反思也面对启示。几个月前，全国人大代表、中国社会科学院蔡昉副院长在接受中国网访谈时，提出了一个问题，“加强职业教育是降低自然失业，特别是降低结构性失业的一个重要措施。这个措施也很得人心。但是我们听到有人说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够，很多人不愿意参加职业教育，这是有原因的”。

客观来讲，职业院校毕业的学生在某些领域甚至面临“二等公民”的待遇，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没有破解的可能性？《庄子·列御寇》里面提到过一个叫做“屠龙之技”的故事。讲的是有一个叫朱泙漫的人，他向支离益学习屠龙的技巧，散尽了千金家产，学了三年。学成之后却发现，没有可以用到的地方。这是一个很有启发性的故事，职业教育和职业院校的学生也有可能面临这样的困境，产业快速更新换代了，产业结构迅速调整了，花了三年时间学习的专业和技能，进入就业市场时，发现连需要这个技能的工作岗位都消失了。学了“屠龙”的本领，却突然没有用武之地了，这是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在毕业的最后一课，我想花几分钟与大家一起探讨破解的路径，也是给予大家的几点寄望：

在我看来，第一，需要认清教育的价值。爱因斯坦曾说“大学教育的价值，不在于学习很多事实，而在于训练大脑会思考”，他提出了关于教育价值的新命题，就是教育的价值不是记住很多知识，而是训练大脑的思维。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原院长钱颖一教授在《批判性思维与创造性思维教育：理念与实践》一文中写到“教育应该更多聚焦在学生的思维发展而非知识掌握上，其中的核心是批判性思维与创造性思维教育”。我希望大家不是只满足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一知半解，而是多想一想别人没有想过的问题，问一些别人没有问过的问题，实现从“how”向“Why”的跨越。同时，还要像儿童时期认知世界那样，时刻保持好奇心、充满想象力，力戒急功近利，静下心来做好身边的小事，走稳人生途中的每一小步。

第二，需要习得终生学习的能力。如果问在座的同学们，在重电三年，留下了什么遗憾，我相信答案一定丰富多彩，比如“重电欠我一个男朋友、女朋友”，这样的答案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相信一定还有其他的答案，比如，一次像样的读书会，一次苏格拉底式的纯粹思辨乐趣的深度讨论，这将帮助大家更好地“认识你自己”。弗莱克斯纳曾经讲过，“大学不是孤立的事物，不是老古董，不会将各种新事物拒之门外；相反，它是时代的表现，是对现在和未来都会产生影响的一种力量”，因此，在大学中成长起来的你们，应该是多元思考、观念开放的一批年轻人。给自己一份阅读清单，制定一个可靠的更为开阔的生长计划，做一个多元开放的实践者，这是我对你们毕业前寄予的希望。因为，哪怕未来这个工作改变了，甚至这个专业消失了，你们懂得了终身学习，变得更加开阔了，你们就可以找到应对变幻莫测世界的道路，这对你们来说，是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第三，需要做到“手脑并用,做学合一”。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曾经讲过，“一小群有思想有抱负且勇于实践乐于奉献的公民可以改变世界，不用怀疑，事实上，世界正是这样被改变的”，我们要有这样的自信，进入到世界前进的洪流中，肩负时代使命，格物致知，志存高远，努力成为后工业社会中改变世界的力量之一。同时，还要深刻理解工匠精神，用思想打破生活的平淡无奇。“原则使我们清洁我们的行为，使我们不容忍道德松弛、妥协和怯懦，不容忍躲避令人不快的事情”，我们要记住作家苏珊·桑塔格的告诫，爱上思考的乐趣，要学会适应人类精神的游荡和变幻莫测的可能性，成为有担当的重电人，把对光和温暖的乐观盼望也成为你们的毕生追求。

同学们，重电一直致力于培养“躯体、心智、情感、心力融为一体”的人，率先提出了“技术技能教育的英才育人”理念，创新实施了“卓越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计划”“工匠工坊支持计划”“星光大道奖励计划”，为“重电学子”开出个性化成长清单，着力培育大国工匠、培养健全人格。在这样的教育理念下，学校建立了院士专家工作站，设立了市级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在2019年“广州日报高职高专排行榜”中，综合实力位居全国第六、电子信息类院校第一；并以第一顺位被重庆市确定为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项目推荐单位，正在奋力创建“引领改革、支撑发展、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国家“双高校”，母校未来的发展，需要各位同学一如既往的关心和大力支持。

今天，在你们中间，学校培养出了重庆市优秀大学毕业生67人，在座的还有朱高慧、毛静等6位毕业生，代表中国参加了在美国举行的2019年国际技巧与舞蹈啦啦操锦标赛，获得亚军的优异成绩；张洋同学在麻省理工大学参加了第二届蓝桥杯大赛国际赛，与中外名校本科学生同场竞技，取得了二等奖的好成绩，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向这些同学表示祝贺，向2019届全体毕业生表示祝贺。

同学们，这是一个充满未知的时代，也是拥有最强重塑能力的时代，甚至是人机混合共生的时代，这就要求我们具有必需的自省能力和危机意识。根据花旗银行和牛津大学发布的一份预测显示，到2020年，中国77%的工作都可能被机器人替代，“人机协作”将成为未来工业智能化的主流。虽然“机器人取代人”不太可能大范围发生，但是因技能不足、知识老化导致的失业威胁乃至自我迷茫，却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重大问题。“怎么办”这个古老又历久弥新的提问，再次被抛到了我们面前。毕竟，生活是个复杂又全面的命题。但其实生活的解药又很简单，就像《远大前程》里面说的，“凡人皆有感恩报德之心”，做一个善良的人，换位思考的人，珍惜真情的人，成为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也许这就是答案。

有同学讲，我吹过很多的风，却始终不如重电的风动人。我看过很多次落日斜阳，却始终不及学子广场的半分耀眼。大半个月前的某个下午，我路过学子广场，看见你们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在那里拍婚纱照，校服到婚纱的青春芳华，真是美好。每次到了这样的时候，食堂打饭手抖的师父、唱歌跑调的室友、时断时续的校园网络，大概都可以成为最美好的校园回忆。而我此时此刻的希望是，某天你们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能轻轻地问我一句，“重电还好吗？老师还好吗？”。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离愁别绪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也是唐代薛涛的《送友人》“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我们有句老话讲“父母在，就有归途”。只要重电在，母校蓬勃生长，无论走多远，大家都有回家的路。今日，我与你们微笑别过，来日，必定山水喜乐重逢！

谢谢大家！

（供稿：行政办；编审：新闻中心）